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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H】哑迹(折槛) By Preta

这个文风算是我第一次挑战童话风,欢迎各位指点XD

 

+++

 

0.

他有一个沉默的邻居。

他有一个聒噪的邻居。

他的邻居每天早上起来,都绷着一张严肃可怕的脸,总会让他不自觉的想起12月份极北地区可怕的冬日。

他的邻居每天早上起来,都会带着爽朗的笑声和自己说“早上好”,总会让他想起6、7月份极北地区午夜的阳光。

他叫丁·马克。

他叫贝瓦尔德·乌克森谢纳。

1.

时间慢慢的流转,好不容易走到了夏天,室外温度逐渐摆脱了往常的寒冷与凌冽,变得温暖而舒适,贝瓦尔德看了看屋外大好的阳光和蓝天,趁着这个机会去森林里面走一走,看看终日陪伴自己的那些白桦树,有没有和他一样,感受到夏日来临的滋润与清爽。

森林里安静的白桦树高大挺拔地站立着,绿色的新叶和刚长出来的灰白色树皮相互映衬,给这片存在了千百万年庄严的土地一丝生机与活力。散布于森林中的瑞典人也好像被这勃发的生命所感染,脸上一直紧绷的肌肉不知不觉的舒展开,那张如同结了冰霜一般的脸庞一下子温暖了许多。

森林里偶尔出现的鸟叫虫鸣让平静的湖水受到了感召,轻快地跳起了踢踏舞步,这一切都是如此的安宁和谐,就连贝瓦尔德都不动声色的融入了自然中,难以寻觅。

“嘿,老伙计!”突然,一声大喇喇的喊声打破了这静谧的画面,一抹刺眼的金色闯入了森林里,带着不协调的爽朗笑声。

贝瓦尔德并没有回头,只是靠在一棵高大错装的树下,抱着胸静默的站在树荫下,极力想要依靠树荫隐藏好自己的身体,然后静静地…寻找到一个最佳时期…

“大家都这么老了,贝瓦你还要和老爷我玩捉迷藏吗?”丁·马克站在贝瓦尔德身后,拍了拍他的肩,带着一如既往的没有营养的笑声,大声说道。

不知道是被丁的大嗓门吓到,还是因为右肩受到重重一击,贝瓦尔德不太自然的缩了缩身子。他吸了口气转过身看向丁,那张脸上没有半点起伏,甚至连一丝怨怒和不满的光彩都找不到。丁所能看到的,只有和记忆里一模一样的,如寒冬风雪般的冰冷面孔。不过多年的交情让丁马上就明白过来,贝瓦尔德现在——心情很糟糕!

“喂,你要不要这样,每次见到老爷我,你都非要摆出这样一张被冰雪女王附身了的脸,老爷我又没有欠过你的债,我跟你说……”丁一边说着一边倒退,就像是遇到敌军的残兵败将一样——哪怕输了,急着要逃命,也不忘最后和对方耍耍嘴皮子,在言语上占到上风。

“喂。”贝瓦尔德看到丁身后巨大的湖面,正一步一步的向他逼近,他走着眉头思索了一下,最终还是叫住了丁。

“诶,有什么事吗?”丁狐疑的停下来看了看贝瓦尔德,完全没有明白他叫住自己的原因,但随即,他跳了起来,仿若一个刚刚观察完蚂蚁搬家的五岁小孩子,朝贝瓦尔德跑去。“你居然说话了!原来贝瓦尔德你也会说话啊。说实在的,贝瓦,你说话也实在太少了一点吧,我一年365天和你呆在一起或者说见面的时间都快超过360天了,可是你看看你,你对我说的话绝对不会超过…我想想…”说着,丁很认真的开始数着手指,计算起自己记忆以来贝瓦尔德到底说过多少话,“哎呀,不管了,总之你的声音啊,一定是被奥丁大人夺走了!还有啊……”

贝瓦尔德一直没有接话,听着丁在他耳边絮絮叨叨地扯着乱七八糟的话题。丁好像也早就习惯了自说自话的情况,一个人兴高采烈的手舞足蹈、眉飞色舞的说个不停,他的声音也如往常一样充满了穿透力,连湖对岸还在捕鱼的年轻人也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害怕他的大嗓门把鱼都吓跑了。

“不说了,我们歇一会儿吧,这都快要走出森林,到旁边的沼泽地里去了。”丁·马克停下来,天色似乎变暗了许多,森林也突然安静下来,好像所有的生灵都准备回家休息一样,不对,应该是所有的生命都屏息着,期待着某一个特殊时刻的来临。

太阳渐渐往西行走,金黄色的光晕逐渐减淡,就像是金黄的大火球,慢慢皱缩,缩小成一个毛茸茸的黄金色的果实,就这样安然的躺在地平线上,不再离去。而此刻的天空也有明亮的湛蓝,变成了群青色。硕大的湖面因为天空的捣乱,原本碧绿青翠的湖水变成一弯墨绿色的油彩,继续安详地躺卧在森林,只是不动声色的换了一件衣服。

看完这一切,贝瓦尔德闭上眼睛,满足地躺在草地上,枕着自己的胳膊享受着白夜的来临。倏地,他转过脸望向早已沉默良久的丁·马克,他有些不太习惯这个聒噪的邻居突如其来的静默,要知道,让丁安静下来可是可以在诺威的十大头疼问题中排上TOP 3的。

“你怎么,不说话?”贝瓦尔德看着丁那双湛蓝的眼睛,轻声问道,平直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一丝难以发现的惊讶。

“老爷我啊…”丁把目光从湖面上收回来,看向那双紫色的眸子,他也躺倒在草地上,随手把一根野草放到嘴里面嚼了起来,“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个故事,你要不要听?”

贝瓦尔德没有表示,只是安静地转过身子看着丁,等待着故事的开始。

 

2.

丁·马克不愧为世界上出色的童话作家,他躺在草地上安静的叙述着自己可能才有了灵感的新故事,声音一起一伏,抑扬顿挫都在这个故事的情感之中,连风都停了下来,森林里的小鸟、小松鼠也一蹦一跳的跑到了他的身边,聆听着这个故事。

 

从前有一个小男孩,他和所有的男孩子一样,喜欢玩弄斧头;喜欢在大冬天跑出去打雪仗,哪怕小手被冻得通红僵硬,也叫喊着欢笑着在雪地上打滚、揉雪球;他同样也喜欢在夏天和小伙伴们一起跑到高大的白桦树上去掏鸟窝,也为了图一时清凉,跑去湖水里和大家打水仗嬉闹。

可是这一次——

这一次小男孩一如既往的跑去和小伙伴们去湖边打水仗,他们玩着玩着,天色渐渐暗了下了,大风呼呼地刮了起来,发出了恐怖的尖叫声,其他小朋友都害怕的跑了回去,只有他一个人认为这没有什么,还想要趁着风大游到湖中心去。因为这个小男孩听说啊,湖中心有一座很大、很大、很华丽的水城。那座城池里什么都有,到了水城里的人可以找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虽然这个故事如此动人,但很少有人愿意冒这个险跑到湖中心的城池去,因为传说中还多次提到,进入这座城池虽然容易,但鲜少有人能从这里中安然的出去,也许是因为他们在水城里享受这安逸的生活,不愿意出来了,又或许是传说里那个可怕卑劣的湖的主人,她会在这些人享受安逸的同时,吸食他们灵魂,让他们死在这一片浮华虚幻的黄金世界里。

可不管怎么样,小男孩都想要去湖中央探一个究竟,看看这个古老安详的地方是不是如传说中的那样,充满传奇色彩。

他在游向湖心的过程中,风一直在呼呼的吹着,发出一遍又一遍的嚎叫,仿佛是在警告他“不能去哪个地方”,“去那个地方可是很危险的”,水里的鱼儿也时不时的浮上水面朝他吐着泡泡,有的小鱼更加直接地亲吻着他的脚丫子,扯着他的衣服,好像是想阻止他继续往湖中间游去,可是这个固执的小男孩一点也不听话,他奋力的游啊游,突然一阵奇怪的漩涡出现在湖中,小男孩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阵巨大的引力把他牢牢地吸住,好像是一只强壮的手抓着了他,接着他的眼前一片黑暗,偶尔会有发光的东西飞来飞去,又消失不见。在极快的坠落速度中,他感觉到头晕耳鸣,甚至水中巨大的压力让他难受得喘不过气,但这一切很快就过去,接着一枚轻盈柔软的羽毛接住了他,光亮也出现了,不过那道光亮并不是温暖的自然光,反而更加像是某种珠宝聚集在一起散发出的冰冷的寒光。

“后来…后来…”丁翻了个身,面朝群青色的天空,眼皮毫无气力的往眼睑靠拢,他停止了思考复杂的故事内容,咂了咂嘴巴,索性放慢语调向轻快熟悉的情节发展。

 

——后来遇到了什么,小男孩好像也不太记得了,他只是大概明白自己似乎在水城里大哭起来,还不停地骂着一个可怕的老婆婆,叫嚣着自己的爸爸妈妈和好朋友一定会来找自己,还说了一些要把这个丑陋的老婆婆打败之类的话,再然后,小男孩逃出了这个地方,浑身湿漉漉的,莫名的出现在了湖边的草坪上。

那个时候,太阳很大很耀眼,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温暖感,太阳金黄色的光晕好像是画家颜料盒中最最刺眼的金色和金粉调合而成,闪耀到让人不敢正视。

远方传来了喊叫声,好像是在叫男孩的名字,男孩眨了眨眼睛,抖了抖身上的水,想站起来对在远处呼喊他的小伙伴做一个回应,可…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几个字喉咙中就被一种莫名的辛辣的东西所控制,再也发不出声音。

从那以后,小男孩再也不能像往常一样发出美妙的欢笑声,他每一次说话声音都很沙哑,更可怕的是,只要小男孩一次说了太长的句子,他就会难受得喘不过气来,如同又千斤重物爬上了他的声带,不许他多说一个字。因为自己不能说话的缘故,小男孩也变得郁郁寡欢,脸上也失去了所有的表情。

那个可怜的小男孩啊,就为了他这一次的淘气,永远背负上了一张冰霜般的脸和沉默的喉咙。

 

丁马克说到这里,轻轻叹了一口气,慢慢的声音越来越小,所有的生命都安静地听他接着把这个故事给补充完整,可他却如同卖关子一般的问道:“你们知道我说的这个小男孩是谁吗?你们想不想知道他在湖中的城市里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吗?你们……”

在这些问题抛出以后,所有的目光都转向了贝瓦尔德,大家好奇地望着他,好似乎他才是真正的故事讲述者,而丁·马克则在他的身边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酣睡如泥。

 

0.

他有一个聒噪的邻居。

他有一个沉默的邻居。

他的邻居每天早上起来,都会带着爽朗的笑声和自己说“早上好”,总会让他想起6、7月份极北地区午夜的阳光。

他的邻居每天早上起来,都绷着一张严肃可怕的脸,总会让他不自觉的想起12月份极北地区可怕的冬日。

他叫贝瓦尔德·乌克森谢纳。

他叫丁·马克。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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